烈日招摇下的林间,厮杀的灰尘逐渐归于宁静。
雨宫景子的尸体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，身下的血泊汇入一旁的溪流中，将溪水逐一染红。她残破的身躯,仿佛一只翅膀断裂的蝴蝶似的。
夏油杰原地怔愣了一会儿，迟迟地朝前走来，在景子的尸体旁站住了。
“悟,你杀了她吗？”杰问。
悟一直低着头，盯着景子的身躯出神。闻言,悟表情古怪地点头,说：“我本来没想杀她的,是她一直追着不放。”
“……”
杰伸手揉了下眉心，说：“那也没有办法。”
说完,他又扫了眼景子的尸体，心底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。
景子小姐……真的死了吗？
真的如此轻易地离开了吗？
她简直就像是一只偶尔飞过的蝴蝶似的,因为春日的到来而翩然停泊,其后又很快随风离开，仿佛从未来过。
明明不久之前,她还和自己一道坐在荞麦面屋里。生酱油和芥末的味道似乎还在鼻端,白色吸管上的口红印也清晰可记，但景子却已经死在了这里。
杰有了叹气的冲动。
悟抬头,语气迷茫地问：“我是不是做错了？”这副模样,简直像是个小孩子一般。“可如果不动手的话，也许死的就是我了。”
杰沉默片刻，说：“你没错。忘记这件事吧。”
可话虽如此,悟的神色还是有些心不在焉。
杰扫一眼地上的尸体，说：“要不要帮她埋葬一下？”
悟摇头，说：“算了吧。报告给高专的话,会有人来回收尸体的。”
“嗯。”
一阵脚步声，两人相继向外走去。路上，悟的表情还是颇有些不对劲。
明明他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——自小时候起，就有数不清的杀手为了赏金来暗杀他；有些活着，有些死了。悟本以为自己该对类似的事情麻木了，可一想到景子死去之前所留下的话，他就莫名地烦躁。
“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，能给我一个吻吗？”